愚忠还是“人格分离”：从陈布雷之死想到职业选择

文/季龙妹

春天来了，女友的丈夫C君又开始了他的“骚动与喧哗”，创作激情奔涌，整天一个人在外，时而杭州，时而乌镇，时而出现在外滩，时而出现四川北路，又是拍照，又是写诗文………朋友告诉我，往年C君因精神分裂住院两次，每当他“特别忙”的时候，离复发也就不远了。

关于C君的病，我一直认为与身份识别障碍或“多重人格”有关。C君文笔很好，能写一手漂亮的文章，是公务员，几十年一直担任某中层领导秘书。但C君又是一个有主见、个性强、比较固执的人，常常为领导的发言稿和工作总结而苦恼，费尽心力。C君曾多次私下透露，他的职业要求，就是不允许有自己的想法，而要把自己的头脑换成领导的头脑，才能写出领导的意思。这对于性格执拗的C君，无疑是一种折磨和痛苦。长年累月把自己的人格分离开来，做不回真实的自己，不得病才怪。

由此想到蒋介石的第一秘书，被誉为“领袖文胆”的陈布雷。这个一辈子为蒋介石捉刀代笔的御用文人，在并无外因刺激逼迫的情况下，于1948年11月13日服毒自杀。多年来，世人多带着政治的有色眼镜，来解释他自杀的原因。国民党官方说他是“感激轻生，以死报国”；有人说他是愚忠，为垂死的蒋政权“殉葬”，也有人说他是“以死明志”或是“死谏”…… 但都不能自圆其说。事实上，以现代心理学的观点分析，陈布雷的死因极可能是长期“人格分离”的职业痛苦导致的抑郁症。我们知道，一个好秘书，其成功秘诀就在于把自己的思想换成伺服的主子的思想，以领导意志主导自己个人的意志。陈布雷自己曾多次透露，他产生自杀之念,不自1948年11月始。陈布雷《上总统书》云:“然布雷此意,早动于数年之前,而最近亦起于七八月之间”。而这个“数年之前”的1945年前后，正是蒋家王朝的全盛时期。他在《十一月十一日杂记》中说:“我这个念头萌动了不知多少次了，每逢心里痛苦时，常常有‘终结我的生命吧’的念头来袭余之心”。

心理咨询业务范围里有一个职业规划容易被人忽视，其实很有必要。职业规划是对职业生涯乃至人生进行持续的系统的计划的过程，它包括职业定位、目标设定和通道设计三个要素。职业规划（career planning）也叫“职业生涯规划”。职业生涯规划的好坏必将影响整个生命历程。职业规划的首要环节是“职业方向定位”，它是你职业生涯的“镜子和尺子”，用于看清你的职业特质，指导你的职业积累和发展。     

我们在选择职业的时候，过多考虑薪资回报、社会需求和发展前景，常常忽视了性格特征和心理素质对职业的适应性。比如很多人看好领导秘书这个职业，因为“近水楼台先得月，向阳花木易为春”，常在领导身边，容易得到升迁和提拔。但如果你富有主见，性格执拗，不善灵活转换，我就会告诉你，这个职业不适合你，奉劝你另作选择。

天才与疯子之间没有截然的鸿沟。一项发表在The British Journal of Psychiatry《英国精神病学杂志》上最新研究显示，学习绘画，音乐或戏剧等艺术学科的人，后期罹患精神分裂症的几率要比普通人高90%左右。因此在进行职业选择时，对自己心理素质和人格特征进行客观分析和评估，十分必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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